“轮回的......孽?”龙崎一护木木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父亲大人口中所说的‘狐神大人’,”山下拓江哎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就是千年前嫁给羽法天皇的文车玉前。”
龙崎一护又愣了:“所以这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文车玉前起初被一对栃木县的山下夫妇收养,长得非常貌美妖媚,机缘巧合之下,嫁给羽法天皇后,歹心生起,杀死了忠臣,被忠臣的后人追杀,化作了杀生石。”
“而杀生石和他的灵魂,都回到了栃木县。”
龙崎一护问道:“所以这就是这里的人,为什么总是咳嗽不断,疾病不止的原因?”
“不,栃木县在火山脚下,空气里弥漫了不知多少有害的火山灰和有毒气体,早些年间这里的人都只是偶尔咳嗽,从未出现过像......像你父亲这样的情况。”
龙崎一护抹了抹眼泪。
“栃木县的人,将杀生石镇压在地底下,他的灵魂则是被拘禁在一幅画里。”
“画?”
“对的,据说是羽法天皇专门为他画的。”山下拓江看着天花板,空茫道,“只是天皇不知这是只注定扰乱苍生的妖狐啊。”
“再后来,发生像你父亲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山下拓江双手交握,满脸悲痛,“只能怪我们这些后人压不住了。”
龙崎一护道:“他挣脱了束缚?”
山下拓江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挣开的,当我们再去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被钉在石盒里的杀生石已经不见了,扣在锁链里的画也变得破烂不堪。”
龙崎一护仿佛在听天方夜谭,“虽然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你们没有找过警察帮忙吗?”
河边美里道:“有找过,但是到这里的警察回去后,很快也因为各种疾病去世了。我们也只能相信这是妖狐作祟啊。”
龙崎一护只能点头,他吸了吸鼻子,听到工作人员的叫唤,“我先去签字了。”
山下拓江也起身:“一护,委屈你了。”
龙崎一护摆摆手,“对了,拓江叔,你能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里吗?”
山下拓江先是一愣,又道:“你要去吗?这是个很危险......”
“是的,我要去。”
山下拓江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就在火山底下的一个地下夹层,旁边有一个大概一米宽左右的洞口,你......”
“我知道了。”龙崎一护双眼泛着邪恶的的红光,“我一定会为父亲报仇的。”
“............”
龙崎一护走后,两夫妻还是坐在休息室里久久不能动弹。
龙崎师傅走后,本来来栃木县务工的年轻人就不多,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说不定政府也不让他们再开下去了,遣送费是一个问题,生活也是一个问题,可能迟点连身体也是一个问题。
河边美里抱着山下拓江的手臂,尽量给他最大的安慰。
山下拓江摸了摸她的脸:“委屈你了,美里。”
河边美里道:“我都愿意。”
两人正深情对视的时候,门外突然敲了敲门,进来了一个小伙子,他茫然地看着山下拓江。
山下拓江站了起来,“你是......”
“拓江叔,我是龙崎师傅的儿子,龙崎一护,”他来时已经哭过,双眼红得不行,“我是来处理我父亲的身后事的。”
山下拓江和河边美里傻眼了。
-
沈幕又变回了上天庭的官服,长长地松了口气。
孟守策给他鼓掌:“齐之神官,下次这种任务还是交给你好了。”
“还是让迹玉来吧,他出色一点。”沈幕没好气地道,“好你个孟官,你在旁边看戏不是?”
“是的。”
“......”
沈幕气笑了,笑着指他:“我发现孟官你真是个没脾气里的坏脾气啊。”
孟守策耸了耸肩,这时又来了传音,是高梦图的声音,孟守策连忙接过:“喂?怎么了梦哥哥?”
高梦图那头的声音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孟守策静静听着。
不知道听到什么,孟守策挑了挑眉又压下,道:“狐狸毛?”
沈幕看着他。
孟守策表情不对劲儿,他又道:“参拜的是什么神?”
这下间隔时间更长了,沈幕觉得他表情越来越沉重了,甚至是有点危险意味。
“梦哥哥,发现有什么古怪的地方,立刻撤退,别逗留。”孟守策一边传音一遍眺望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对策。
好一会孟守策才挂断传音,沈幕问道:“怎么了?”
“梦哥哥那边,发现了那户人家带金色点缀的白色狐狸毛进山参拜,”孟守策沉声道,“跟梁玉前的,应该是一样的。”
沈幕奇道:“他怎么知道我们过来这边了?”
孟守策皱眉:“不清楚。”
沈幕思索片刻,才抱胸道:“白狐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哎,岛国人这么大胆的嘛?”
“或许梦哥哥那边是白狐保护区,那户人家住在附近下手可能比较容易些,”孟守策提着一颗心,做事也不太利索了,“我们尽早结束这边的事情,跟他们会和吧。”
沈幕嗯了一声,但是看着孟守策的眼神变了。
孟守策:“?”
沈幕抱胸道:“孟官你跟梦图地使说话腔调很软哎......你为什么要叫梦图地使叫梦哥哥啊?”
发问二连,孟守策无言以对:“......”
沈幕耸了耸肩,调侃地笑道:“真是占了年纪小的便宜了。”
孟守策:“......”
“走吧,齐之神官,”孟守策朝他招手,“再拖延,狐狸要等不及了。”
...
两人【闪】回去火山底下,不出意外地发现了山下拓江所说的那个一米宽的洞口。脚底下黑漆漆一片,火山时不时蛄蛹的岩浆滋滋冒泡,虽然孟守策不觉得热,但某人可就有点难受了。
沈幕一掌把洞口给掀开了,果不其然,里面有隐约的灯火在晃动。
两人跳了下去。
“齐之神官,我怎么感觉跟你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利?”孟守策道,“迄今为止都没遇到过什么危险。”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沈幕拍走沾在官服上的灰色细屑,“孟官你有没有试过买刮刮乐一直中的经历?”
“齐之神官,我要是去买刮刮乐,别说一直中了,”孟守策四周观望了一下,“我直接把福利彩票里面的全部刮完,都没人敢赶我。”
“......”
沈幕第一次被人怼到无言以对。
底洞暗无天日,几盏行将就木的煤油灯发出黯淡细小的黄光,勉强照亮这一方天地,沈幕和孟守策两人小步前行,孟守策的厚底靴踩在洞面时,有盈盈的回响。
“要是梦哥哥在就好了,”孟守策把铜钱五将召了出来,让它们点火去,“他的莲花可以驱散黑夜,唤醒光明。”
沈幕:“?”三句不离口是吧。
越往里走,视线越开阔,站在孟守策肩上的盾仔突然干呕了起来。
“呕~~呕~~呕..............”
沈幕:“......”喂!
“盾仔身体不好,齐之神官帮我照看一下,我去前面探探路。”孟守策将肩上的盾仔放他掌心,带着剩余四只一往无前地去了。
沈幕慌忙接过,那只铜钱小人手里持着盾,快奄奄一息地躺尸在他掌心,就差翻白眼了。
“坚持住啊!!!”沈幕大惊失色,“盾山......不,盾哥!!!”
.........
“在那里,守策,”现在站在孟守策肩上的是小剑,它道,“我听到风穿过锁孔的呼声。”
孟守策嗯了一声,“火苗拿远一点,有点烫着脸了。”
小剑:“......”
戟妹嘿嘿地笑,跟刀哥站在了一块,两个火苗簇在一起,更旺了。枪爷则是认同了小剑的说法,在旁红着脸道:“就是这里了。”
闻言,孟守策停了下来,“你们回来吧。”
他将铜钱五将收回掌心,旋即用更大的铜钱火花散落于山洞里的每个角落,不多时,还黑洞洞的地底,一瞬间就亮如白昼。就连乌色的山顶都灿若苍穹。
这时,沈幕赶了上来,不赶还好,一赶上来就更麻烦了,盾仔‘死而复生’地从掌心里弹跳起来,呕得更起劲儿了。
沈幕:“......”喂!!
孟守策将它收回掌心,对沈幕一脸真诚:“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齐之神官。”
你这样子可不是在愧疚的表现!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从小身体就一直不好,跟了我之后,病情就更加严重了,只要是闻到一丝难闻的气味,都会加剧发作,而且......”
喂!!
你怎么开始在自导自演地说些陈年旧事啊?有没有考虑过我想不想听!!?
沈幕艰难打断,“我们还是先看看这挣脱锁链的画像吧。”
孟守策:“好。”
沈幕发现这孟官不仅怼人厉害,忽悠人也厉害。
这悬挂的画像倒是没有像山下拓江所说的破旧不堪,因为它是丝织的。在平安时代,能用上这种材质,再加之宫廷画师的细细勾勒,不是达官权贵根本办不到。只是千年过去,它略显陈旧,但画师出神入化的手法,依旧在千年后留下熠熠生辉的痕迹。
厚重的锁扣差点划破了玉前的脸。
画中人,低眉浅笑地卧在榻榻米上,红唇翕动,仿佛真的要在画里面说出什么动人的情话。
一身雍容华冠丽服加叠下,都没遮住他婀娜的身材。
只可惜,这眉眼凌厉,自带刀锋,不似女子柔和。
孟守策食指微蜷。
沈幕也略微疑惑,为了解除这个疑惑,沈幕还绕着画像走了几圈,边走边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他心道,这画像,这画像里的人......
“孟官......”
“你有没有觉得这画里的人......”
孟守策神情一变,甚至是脊背传来的酥麻,都没让他挪动一步,他看着画像里的人,心底卷起像海底看不见吃人的漩涡一般,逐步逐步将他吞噬淹没。
这丝织长达三米,宽两米的画像里。
文车妖妃的面容居然跟高梦图长得一模一样!
只可惜一个温润清湛。
一个妖媚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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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庭。
“还不动手么?再让他们查下去,迟早也会发现我的身份,”男人坐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笑得漫不经心的,“到时候你......”
穿着白色华服的男人将他压在了身下,表情阴晴不定,甚至藏匿了几分狠戾,他抬起身下男人的下巴,“你应该自
责。”
“那我现在不就是要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么?”他笑着昂起头吻上他的唇,然后漫不经心地好像闲聊一样,“杀掉她?”
回答他的是一个更加激烈的吻,甚至唇舌都探了进去。
“你总是那么......那么猴急......”
“你应该怪你自己,”华服男人道,“不,是太像他了。”
身下男人先是一愣,讥讽地笑了两声,“作践我,还是作践他?”
华服男人将他整个抱坐起来,好一会才道:“宝贝,换个思路想问题,或许会更高兴一些。”
身下男人闻言,也只是笑了一下,“但我更喜欢你作践我一些。”
“............”
华服男人目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