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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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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室的门被用力关上,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只有几盏冷白色的顶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投射在地板上,将我狭长的影子拉的更高了一些。

我将吉他背在身后,从玻璃倒影中看到自己藏在白金发中的脸颊毫无血色,寡淡无味。

我恍了恍神,一时之间分辨不出面前的女孩与那位出现在时代广场荧幕上的金发女郎有什么关联。

没理由…我没理由会在任何人身边被湮灭光芒,倒影中的面孔骤然变得焦急,藏在那颗脑袋里的想法迸发着涌出,开门声打断我的思绪,普兰特为什么要追出来?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识眼色的将自己锁在录音室里看着凯迪拉克的尾灯在夜幕中消失,并非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拖回沉重的场景中不知所措。

灯光在普兰特高大的身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使得他的轮廓忽明忽暗,我本想表现的更恶毒一点,用话语刺痛他来达到取悦自己的目的,但却只是毫无攻击力度的冲着他的方向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普兰特?如果你再靠近一点,我发誓会喊来保安…”后便彻底没了声响。

这是正确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吗?我有片刻的迟疑,伪装出来的柔软藏在语气词与怯懦的眼神里,刻意放低的态度让我感觉到不太舒服。

普兰特拉过我的手,能看的出来他对我莫名转变的态度有些摸不到头脑,但却还是对我说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在凌晨独自回家是很危险的事情。”

哪里危险了?

我的手被普兰特握在手中,粗糙的指尖时不时摩擦手背,像是一则不需要明说但却仍然心知肚明的暗示。

我在他等待红灯的间隙喊出他的名字,柔软的嘴唇互相触碰着,红灯早已过去,但我们却一直停在原地。

车载导航把我们带到了哪里?空荡的街道在纽约可并不常见,车灯的白光照亮了夜晚,黑暗的幕布被撕成碎片,他侧过头望向我时,有没有提前预知到我嘴唇的温度?

迷离的双眼出现在面前,普兰特顺从的将身体倚靠在座位上,在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的同时,有着凸起血管的手抓住我的带向他上面有着银色装饰的腰带。他在呢喃着渴求,多是些我听不清楚的话,尾音上扬着,直到最后才终于落下,“洛蔓…帮我解开。”普兰特仰着脸,已经将我的手覆盖到温热的大腿上面。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我才不要在这辆破旧的吉普车里脱下衣服呢。

我的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注意到他撅起嘴唇的表情,最后惩罚似的在这张脸上留下掌印,“普兰特,你可不能说服我在这里做那种事…”我幽幽地对他说道,想将他的理智唤回,踩下油门,将我带回公寓,可他偏偏觉着疼痛是奖励,着魔般的嘟囔“你连手掌闻起来也是香的…”的同时,开始凑到我脖颈处嗅起来。

“橘子味。”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我的耳侧传出,不知死活的问,“洛蔓,这就是你姓溚德林(Tangerine的原因吗?”

“不是…不是!放开我!”我将自己的手移开,再也不愿意配合普兰特。他以为我是什么随便发。情的动物吗?还是某个在齐柏林飞艇乐队的演出台下,翘首以盼的骨肉皮?

我激烈的制止终于让他从情欲之海中解脱了,他面色尴尬的扣上纽扣,严肃的和我道了歉,“对不起,洛蔓,”他说,“我以为你想和我共度一夜…是我做错了。”

噢,他态度还真不错,不过他做错的何止这一件事?如果有个名单能记录下罗伯特普兰特犯下的最大错误,那首当其冲的一定是他因为“噪音”推开录音室的门,草率的闯进我的视线,用该死的甜蜜拉进我们的距离。

如果他从不曾那样做,我也不至于变得像现在这么离谱。看看周围吧,我竟然沦落到了在午夜的街道上亲吻男人。

车载电台的按钮被普兰特扭动着,音量抬高,他不厌其烦的在频道之间寻找着什么。在我思考车辆停在信号灯前会不会被开罚单时,他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在某个电台找到了那首曾折磨我几周的电影配乐《Maria》

她爬树擦伤膝盖

她的裙子撕裂了

……

欢快的曲调流淌在车中,普兰特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在转为副歌的间隙用不小的声音冲我喊道:“洛蔓,我看了你演的电影!”

刻意夹出的嗓音唱出曲调,他得意洋洋的模样像是在炫耀自己熟知每一句歌词。

她可以让人头晕目眩

她温柔,她狂野,她令人捉摸不透

如何抓住乌云将其固定下来

如何将月光握在手中

她……

这首歌现在听起来比拍摄电影时更加折磨了。我皱着眉关闭电台,不耐烦的看了普兰特一眼,“你到底要做什么?看在你信仰的上帝面子上,好好休息吧。”

——别表现的像个疯子。

我本来是打算这样说的,却在话的中途看到了普兰特眼睛亮亮的模样。

刚启动不久的车又被停下,他将整个身子都面向我,有点不确定的问,“你在担心我…?洛蔓?”

“是啊…我在担心你。”我的手主动的摸上了他弯曲的卷发,察觉到自己已经冲着不该踏入的兔子洞迈出了一步,灯影扑朔,一切天旋地转失去控制,在慌乱之间,是普兰特用柴猫似的笑容抚慰我的恐惧。

难道他从没有引诱我走向迷途吗?

我又一次靠近他,想从嘴唇上找到认同感,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你应该来看齐柏林飞艇的演出…你应该多放松些,洛蔓。”普兰特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会为你搞到票的,只要你想…你想来看我的表演吗?”

他面上的自然流露出,语气轻松的像是问候普通的朋友。

空气中淡淡的尘土味和一些未被散尽的烟草气息令我喘不过气,他点燃一根烟,烟雾从粉色的双唇中吐出,狡黠的扬起笑脸面对我,安慰性的给了我一个吻。

好吧。好吧…

他这才终于变得有趣一些,从不可亵渎的阳光神摇身一变,成为可以与我在地狱中同坐的对象。

我从他手中拿走了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在第二天傍晚时踏上了那辆载着乐队成员“女朋友”以及“公路妻子”的车中。

绿色的瞳孔被黑色的镜片掩盖,莉莉安找来化妆师将我的头发也给遮住,只用一顶黑金挑染的纤维假发示人。

“说你会在演出结束后回来。”在我离开前,莉莉安不安的对我嘱咐了一句,我很快的答应了她,接着在与车上另外两个女孩打起招呼后便彻底把这句话遗忘在脑后了。

一切对我都是这样的新奇,连被刻意伪装出的德克萨斯口音都表现的那样成功。

“嘿,你是新来的女孩吗?”一个有着黑色短发的女孩名为帕梅拉,她表现的很友好,像是一个带领游客来到陌生国度的合格导游一样向我介绍着另一个女孩。“这是妮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却毫不在意似的告诉我,“你不想说也没问题,女孩。”说完之后,她又笑起来,表情很幸福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枚由绿猫眼石制作而成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很快,我就知道了这枚戒指是由齐柏林飞艇乐队中的哪位成员送给她的。

我们在路上耗了四十五分钟,等到达表演场地后,她一溜烟的消失在我的面前,跑到吉米佩奇身旁,新奇的爬上了巨大的音响。

我观看了好一会儿她的面上表情,努力的模仿着,在普兰特递给我玫瑰花时扯起嘴角。

“我好想你。”我对着打扮花哨的普兰特说道。“很想你。”

接着嘴唇印上他的侧脸,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他对我的表现满意无比,牵着手将我带到其他成员面前。他穿着夏威夷汗衫,敞着怀露出柔软的皮肉,紧身牛仔裤使他的腿看起来更直了一些。我不喜欢这样的衣着,尤其是当普兰特穿着有几厘米增高的靴子,站在我身边,使我只能勉强观赏他的下巴。

他身上飘散着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我试着表现的不那么挑剔,却还是在充满汗水的人群中翻起白眼。

太吵了…也太拥挤了…

谁在碰我的身体?谁在用黏糊糊的肢体奔向我…?

我在一片嘈杂里皱着眉躲避起来,人群将我团团围住,当他们扭动身躯时,随着人潮,我的身体被推的更往后了些。

去你的。这才不是我想要的。

无名的怒气涌上心头,我狠狠推了面前阻挡道路的粉丝一把,弯着腰从缝隙钻了出去,台上的普兰特似乎注意到了我。

“溚德林(Tangerine)”他喊道。

我脚步微微顿了片刻,却还是提前离开了。

“这根本不值得。”我坐在环境并不算好的酒吧中,面对杰夫抱怨起来。换的他嘲讽的扬起嘴角,“这就是那些人口中说的自己并不渴望爱情之类的屁话。看看你满月似的眼睛,洛蔓。那里面可是充满期待,数次望向酒吧门口,期待她的真命天子推门而入。”

他在胡说什么?我的手紧紧抓着手中的酒杯,一副不留神就会被戳破怒气的滑稽模样。

“我根本没在期待普兰特。”

我这样告诉杰夫,他却笑的更大声了一些。“可我从没说你期待的是普兰特啊,你或许在期待别的…比如意大利佬。”

“洛蔓,你的心最了解自己了,为什么不问问它呢?”杰夫拍了拍我的肩膀,毫不费力的将酒杯抽出,开着玩笑将我称作玩弄人心的女巫。“你离开演出后却留在附近的酒吧中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普兰特来和你道歉。你在等他明知自己毫无错误,却仍然心甘情愿放下姿态,对你低头表示歉意。这会让你感受到被在乎,对不对?当然,我为自己说出带有冒犯性的话同样感到抱歉。”他笑起来,肩膀都抖动着。

杰夫才不会感到抱歉,这从他的表情中就能分辨出来。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洛蔓。从头到尾都是如此。”他说。

他是什么意思?

酒吧门被从外面推开,从道路两旁散发出刺眼的白光令我的瞳孔没那么舒服,我有多久没看到过这种由便宜油光灯散发出的光亮了?已经有三个月了…我就像一颗在地图上辗转反侧的纽扣,从加利福尼亚到拉斯维加斯,又从拉斯维加斯转移到纽约长岛,空气中传来的热意将我燃烧,一块被放在碳烤炉中的黑炭,无论向哪一边望去,都只能看到自己被烧的通红的身影,铁杆翻滚,打碎我的脊骨,重重按压我的骨髓。

烈酒中被添加两片安非他命,圆圆的白色药片在液体中分解融化,最后与酒水合为一体,在它的倒影中,我看到了普兰特英俊的脸与张合的嘴唇。

普兰特的声音隔着一层水雾,模糊而遥远的传入我的耳朵。

他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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