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原陪着弟弟五条悟来到了他们常来光顾的一家东京知名甜品店,购买限量新品美味甜品,兄弟俩一起站在长长的队伍中排着队。
因为一模一样的出众完美的样貌,即使才十三岁就已经有一米八的身高,让他们俩往人群里一站,宛如鹤立鸡群,万众瞩目。
不过无论是五条原还是五条悟,都已经习惯了被所有人瞩目仰望了,非常淡定自若的无视了别人偷偷看过来的目光。
五条悟跟流体无骨小猫一样瘫在五条原身上,他戴在脸上的墨镜被蹭得往下掉了一截,露出一双璀璨悠远的苍天之瞳,嘟嘟囔囔的抱怨道:“排队还要好久哦,我都闻到香味了,怎么还没轮到我们呀?”
五条原纵容的抬手搂着流体小猫的肩膀,另一只手帮小猫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上抬了抬,挡住了那双漂亮的蓝眸。
他微微低头垂眸,一双如出一辙却又更加沉静的苍天之瞳注视着趴在身上的小猫,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温柔,呼吸都微微放缓了一点,柔声道:“要不我们买下排在前面的人的位置吧?”
虽然做不来插队这种事,但是花钱买下排在前面的顾客的位置,这就不算插队了。
不过这方面五条悟倒是相当有原则,他拉长了声音:“才不要~排队买限量甜品也是乐趣的一种啊,直接花钱让人代购就没那个趣味了嘛!”
不然作为相当有钱的五条家的神子少爷,想吃什么甜品,还不是吩咐一声的事儿吗?用得着自己亲自来排队购买吗?
五条原也不意外,他抬手摸了摸弟弟那支棱却又柔软的雪白发丝,手感极好,忍不住又多撸了两把。
被揉头的五条悟毫不示弱的抬手拽住了五条原那已经长到快及腰的雪白长发。
长相身材都一模一样的六眼双子,唯一能让人一眼区分出来的,就只有头发了。
五条原留了长发,五条悟是短发,五条家不少族人都是靠头发长短来分别两位神子大人的。
至于性格方面,兄弟俩区别也不小,但除了亲近之人,两人在其他族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高冷神子的模样,神性十足,令人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自然也无从了解两位神子大人的性格区别了。
五条悟无聊的拽着五条原的长发,开始给他编小辫儿,柔软顺滑的发丝质感非常好,就连编出来的小辫子也格外漂亮。
五条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那在弟弟手里变成小辫儿的发丝,恍若未觉,任由弟弟玩弄。
直到五条原突然察觉到那些关注着他们兄弟俩的目光中,有一道目光格外的强烈突出且具有威胁感,他才朝那道异常目光的方位看过去。
六眼拥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野,所以五条原甚至连抬头转头的动作都不必有,就能看见自己身体侧后方位那道目光传来的位置——隐藏在一棵行道树后面的黑发男人,嘴角的显眼疤痕让他那张英俊的脸蛋更显得性感,爆发性的肌肉让他宛如一只匍匐等待狩猎的黑豹,锐利的目光正如锁定猎物一般盯着五条原本人。
五条原有点兴奋起来了,这种只靠目光就能让他注意到的家伙,绝对很强啊!
五条悟察觉到五条原的异常兴奋心情,他站直身体,松开五条原的长发,问道:“哥哥,怎么了?”
五条原看了一眼自己那被编成小辫儿之后被五条悟松开辫尾就因为发丝太过顺滑自动散开恢复原状的头发,语气极轻的说道:“我侧后方那棵树下,那个嘴角有疤的男人,他盯上我了。”
五条悟刚才没有察觉到那个男人的存在,大概率是因为对方并没有盯上五条悟。
这倒是让五条原排除了对方是来暗杀六眼的杀手这个可能性。
五条悟朝五条原刚才说的位置看了过去,的确看见那里有一个黑发男人,光是看对方的站姿就觉得不是等闲之辈。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咒力!”
五条悟吃惊的将墨镜摘下来,转眸朝对方盯着看了一会儿,十分肯定的说道:“一丝一毫的咒力都没有!”
哪怕是普通人身上都是有咒力的,只是咒力微薄,又因为没有咒术师天赋,无法看见咒灵,体内的咒力也会伴随着负面情绪一起散发出来形成咒灵。
但这个黑发男人竟然体内一丝一毫的咒力都没有,是真正的零咒力。
五条原点了点头:“嗯,他是零咒力,应该是禅院家的那个天与咒缚,我们曾经还见过他。”
五条悟也顿时想起了六岁生日那天,在自家见到的那个和服少年,当时哥哥还夸了对方是完美肉身,为此拉着他一起进行了地狱般的体术训练。
“原来是他啊!”
五条原再次朝那棵树下看过去,却发现对方转身就朝他走了过来。
随着男人的走近,强大的逼迫感越来越重,在五条原和五条悟身边排队的普通人都有些害怕的散去了大半。
五条原看出了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转头对五条悟微笑道:“他应该是来找我的,你继续买甜品,我跟他谈谈。”
五条悟点了点头,刚才哥哥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他却没有察觉到,当然不是因为他同为六眼感知弱于哥哥,而是因为对方刚才只特意注视了哥哥一个人,所以产生被注视感知的就只有哥哥,他没有感觉。
哥哥现在是要把对方引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去,谈不拢就直接镇压抓起来。
五条悟自然不会说什么,他善解人意的对哥哥摇了摇手,拖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说道:“好的哦,那哥哥快点解决完就来这家店找我吧~”
五条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排队的队伍,朝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的天与咒缚走了过去:“走吧,我们到旁边聊聊。”
对方显然也并非是来暗杀他的,听了他的话之后,就抬脚跟着他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一直走到附近一个偏僻的废弃烂尾楼,五条原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悄无声息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只能说不愧是零咒力的天与咒缚,他在习惯观察咒力痕迹来判断周围环境的六眼下,就宛如一个隐形的存在。
不过五条原对六眼的锻炼不止是对咒力的细致观察,广阔无垠的正常视角观察信息也是同步进行的,身后的风速、空气流动、地面上的灰尘波动、极为轻微的脚步声等等,这些物理层次的观察他也没有丝毫的疏忽。
所以就算没有丝毫咒力,天与咒缚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也并非真正隐形的存在。
五条原看着他说道:“我刚才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有点眼熟。”
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个略微嘲讽的笑意,他回想起了曾经五条原说记不住弱者的名字,心中自嘲的觉得五条原是看不起他是个零咒力的猴子,但想到自己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妻子,他还是决定放弃所有的自尊来恳求眼前这个少年。
没想到在他开口之前,五条原就说出了他的名字:“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脸上的嘲讽笑意僵住了。
被从来不记弱者名字的五条原记住了名字,他心头一跳,还是习惯性用略讥讽的语气说道:“真没想到六眼能记得住我这种废物猴子的名字。”
五条原有点诧异的看着他,打量着他那一身一看就知道很强的肌肉,不太理解:“你很强,所以我一直记得你。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废物猴子?”
如果拥有这样完美肉身的强者都能算是废物猴子,那么那些更弱的杂碎算什么?草履虫吗?
禅院甚尔没想到自己会从站在咒术界顶端的六眼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他怔神了一会儿,有点狼狈的别开视线,直入正题:“我是来求医的。”他将自己的语气放软,拿出求人的卑微态度,“你的反转术式,可以救器官衰竭的病人吗?”
他的妻子绘理如今正因为器官衰竭躺在病床上,医生说目前的医疗技术无法治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将自己从泥淖中拉到光明之下,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摇摇欲坠即将熄灭。
既然普通人社会的医疗技术无法治疗,禅院甚尔就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反转术式上了,所以他来找五条原了。
禅院甚尔不等五条原给出回答,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底线托出:“只要你能够治疗我的妻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五条原看着面前的禅院甚尔,那双眼睛里他看出了对方就好像是一堆燃到尽头的薪柴,只余下点点微光火星,寄托于那病入膏肓的妻子身上,一旦妻子身死,他眼底最后的一丝火星也彻底湮灭。
五条原并不在意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的生死,但他有点好奇,这是所谓的‘爱’让这个做了术师杀手的天与咒缚金盆洗手从此为爱套上缰绳吗?
这种爱,究竟有做到什么地步呢?
五条原问道:“让你把自己卖给我,从此为我效力,你也愿意?”
禅院甚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只要能救她,我可以当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