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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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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一条路?

林鹤眠心说对你来说挺简单的,对我来说要人命啊,这老头身后全是尸傀!

虽然林少侠对自己杀出一条路不抱信心,但还是召出自己的剑,把簪子丢给谢松意。

他可以是废物,但他有谢松意。

齐简肩上的蝎子突然甩了一下尾巴,林鹤眠有一瞬的失神,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谢松意挡在自己身前,已经撂倒一片尸傀了。

“不舒服?”谢松意斩断尸愧头颅,回过头问他。

林鹤眠摇摇头,挽了个剑花,刚抬脚却是一阵晕眩,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齐简已经冲过来了,谢松意要打尸傀还要打齐简,同时还要保证他的安全,打架基本全程围着他转。

剑刃碰撞发出的声音让林鹤眠短暂清醒,齐简肩上的蝎子依旧在晃尾巴。

林鹤眠抬手将一旁要袭来的尸傀腰斩,冲谢松意道:“杀了那只蝎子!”

谢松意抬眸,那蝎子却像能听懂人话似的,从齐简身上跳下来,径直钻进书架后的阵中。

谢松意并不想使出全力,这样只会让他暴露身份,装菜也就装的比林鹤眠强一点。

“能追么?”谢松意再次挡下齐简的攻击,问林鹤眠。

林鹤眠追着蝎子就进了法阵,回了他一句:“能追!记得找我。”

书架连着墙合上了,严丝合缝的,若这墙一直不动,根本就看不出它是一扇门。

林鹤眠走了,谢松意也不装了。

强大的妖力自他体内溢出,手中那把剑也散发出黑色的不详之气,齐简身后的尸傀被这浓厚的杀戮之气吓得撒腿就跑。

谢松意一个眼神,古兽威压直接将这些尸傀压成齑粉。

齐简施法抵御谢松意的威压,但谢松意只是将尸傀尽数剿灭便收了威压。

“我不会杀你,但那些毒术也不该留在你这里。”谢松意收了剑,施法拿回所有信封,“灵蝎一族的毒术,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镇宗毒兽都要和妖融为一体才能被炼化,你又为何会觉得自己和那些宗门弟子没有妖辅佐便能完全掌握?”

齐简自知不是谢松意的对手,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送死,如此强大的威压他前所未见,谢松意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他皱眉盯了谢松意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到底是谁?”

谢松意转身走向书架后面的墙,踏进法阵的前一秒,他回过头来,瞥了齐简一眼。

齐简本以为他要开口,但声音却在谢松意踏进法阵后才传出来。

那声音清冷,其中还不乏几分威严,齐简只听到一句话。

“我是这世间唯一寿同日月,亘古不灭的存在。”

长生。

这两个字在齐简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诧异的看着书架后那面已经没了动静的墙,手心不自觉的沁出汗来,背后更是一阵寒意。

怪不得他找不到杀了镇宗毒兽的人,原来谢松意杀它时,将毒兽与宗门的联系斩断了。

这镇宗毒兽本质是妖,随便斩断一个妖和宗门的联系,对长生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况且他用的剑还是那把玉琳琅。

齐简呆滞的将目光移向书架后面的墙,突然笑起来,自己苦心经营才让烟帐山走到这一步,却终究是抵不过与生俱来的实力。

那种天生的强大,可以睥睨一切的资本,从来不属于烟帐山这些炼毒之人。

另一边的林鹤眠对外面发生的事毫不知情,他追到阵中就没再见到那只蝎子的踪影,怎么找都找不到。

说来也怪,这阵里竟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齐简的后花园呢。

林鹤眠心想。

他越想越不对,这阵里是完全封闭的,若是眼前的花草都是幻境,那么他早应该看出来了,但他现在却看不出来。

而且,林鹤眠走到一条河流旁停下脚步,草丛里隐隐能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林鹤眠用剑拨开草丛,发现一根肋骨长在地上。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向前走了几百米,又在草丛下发现一根肋骨,他继续走,又看到一根肋骨。

最初的想法就此印证,这法阵连接的根本不是什么后花园,而是传闻中的“遗迹”。

遗迹分为“大妖”和“古兽”两种,它并非建筑,而是妖死后被巨大化的本体的尸体,里面通常是一片草地或者荒漠,河流也并非真正的河流,而是它们生前的记忆。

妖族有自己独特的处理同类尸体的法子,听说最初是火化,但后来用了另一种方法,至于什么法子,林鹤眠也不清楚。

但既然尸体能成为遗迹,那就说明这只妖生前修为不低,但既是妖,又怎会和烟帐山的阵法连在一起?

林鹤眠将目光投向那条河流,心说或许可以通过这只妖的记忆看一看。

所在河流的位置和能看到的记忆也有关系,林鹤眠直接走到河流尽头,他踩在水面上,周围的场景突然变化,一望无际的花园变成了一座白墙黑瓦的宅子。

宅子周围挂着大红灯笼,檐上残雪未消,灯笼一照,白玉般的雪竟生出一种暖黄色来。

院中有一棵红梅,花开的特别好,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顾的。

但林鹤眠觉得这段记忆不像是对方最后的记忆,刚想离开,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那是谢松意。

紧接着,谢松意身后跳出一个人,那人林鹤眠也认得,是泛月。

谢松意和泛月一起朝他走过来,竟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林鹤眠转身,发现自己身后站着老板,大门前又走进一个人,手里还带着几个包裹,老板见了,笑道:“怎么还给我送礼来了?”

那人也笑:“松意说人间过年都是这样,就给你带了几份礼。”

老板无奈叹气:“松意自幼便在人间生活,做事都是按人间规矩来的,哪能听他一句话就改了主意,按照妖族的规矩来便是。”

老板吩咐侍女收了送来的礼,刚要再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怎么了这是?”屋内突然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剑目星眉,眼神凌厉,但看向老板时却总会带着一丝温柔,“今天都不见你对我说几句话,琅风这孩子一来,说了这么多。”

“我看你也就整天惦记着我说几句话了,连这种醋都吃。”老板又叹气,“罢了,都进来吧,饭已经备好了。”

那人被老板这么说倒也不恼,只是笑笑,待谢松意一行人都进去了,自己才进了屋掩上房门。

林鹤眠穿过房门进去,里面正有说有笑。

“等过了年,我给松意造一把剑,白玉为柄,才配得上他。”这话是琅风说的。

“哥,我也要。”这是泛月。

自己妹妹都发话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琅风笑着说:“好,给你也造一把。”

老板只是笑着看他们聊,偶尔停下筷子喝酒,喝完酒盘子里的菜就满了,都是他吃的比较多的。

林鹤眠心想许是他爱吃这些菜,所以那人给他夹了很多。

毕竟是过年,压岁钱当然也不能少,菜吃了一半,老板便放下筷子,许是因为有些醉了,懒得动弹,冲身边那人道:“阿璟,帮我把我放在屋里的那几份压岁钱拿过来吧。”

被唤作阿璟的人起身要走,却瞥见老板泛红的脸颊,临走前将他面前的酒盅拿走了。

压岁钱拿过来,递到三个孩子面前,琅风本是要拒绝的,但他看了老板一眼,顿了片刻,又收下了。

泛月偷偷笑他,对谢松意小声说:“我哥真是的,老板都一千两百多岁了,怎么算他都是小孩,该收就收嘛,居然还犹豫,说好的入乡随俗呢。”

谢松意低声道:“琅风哥入的不彻底。”

林鹤眠也笑,心说这泛月的哥哥确实入乡随俗入的有点不彻底。

不对,等会,老板多少岁?!

一千两百多???

那谢松意他们不得给他叫太太太爷爷啊!

林少侠被这个年龄差惊到说不出话。

他扫了老板一眼,又看向阿璟,然后将谢松意他们一一打量了一番,恍惚间竟生出一种跨越时间的感觉。

他身处琅风的记忆之中,怎么不算一种跨越时间呢。

只不过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以前的谢松意和老板,还有如今那个随意任性的泛月。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林鹤眠从屋里迈出去,周围的场景顿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看到什么了?”

谢松意朝林鹤眠走来,林鹤眠走上河岸,道:“你和老板他们在过年。”

谢松意闻言,有些发怔。

过年啊,那年是他唯一一次去找老板过年,也是最后一次。

谢松意出神片刻,随后便笑起来,道:“你还挺会选,但凡换个地方都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

“那我试试?”林鹤眠已经抬起一只脚。

谢松意拦着他,道:“别试了,把这尸体带回去吧。”

林鹤眠扫了一眼四周的景色,又想起那位名为琅风的妖,似乎还想再问什么,最终却没开口,而是将尸体收了。

尸体被收回,四周变得一片荒凉。

“泛月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找不到尸体。”

谢松意突然开口,林鹤眠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忘了谢松意总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会有妖跟有读心术似的啊!

不过他也真是佩服自己,说是来给拜长生的人收尸的,结果要收的尸体没收,反而收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成精的店小二的尸体和一只妖的尸体。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尸体,而且总不能看着人家没人收尸,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林鹤眠努力安慰自己。

他忽然想起琅风口中那把白玉为柄的剑,扭头看向谢松意,问道:“你那把剑……”

谢松意依旧记得当年说的话,林鹤眠提起他的剑,要问的也不外乎那几种,便一起说了:“是他造的,叫玉琳琅。”

林鹤眠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琅风说谢松意要配这种剑,不知他的剑又是何模样,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剑。

记忆中的谢松意那时应该还没有遭遇变故,如果他的生活可以一直这么持续下去,那三百年的孤寂,也就不会存在了,他也不会说出那句“习惯了”。

林鹤眠不是很喜欢这三个字,因为它将一些不该由谢松意承受的苦难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明明不该由他来承受的。

可说到底,命运无常,像谢松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他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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