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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黑羊,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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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男士不能自主产生灵力——这个定理已经说烂了。那么,“有灵力的点子”…

…只能是人类。

拥有灵力的人类值钱又不值钱,能力者也分为三六九等。也只有普通的能力者会被放在那里当消耗品。

放眼望去皆是阴惨惨的绿,仿佛要滴出颜色来。建造这里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模拟了类似雨林的环境,潮湿凝滞的空气源源不断地涌进鼻腔、被吸进肺里,给心头罩上了一层阴翳的水膜。

旁边其他的参与者倒好像习惯了这环境,一边插科打诨一边翻捡着主办方提供的灵力符,抑制圈,或者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了前方——好吧,还是熟悉的配方,就好像越是这种反人类的地方越是要搞一些莫名其妙的规则来宣扬自己的“正规”——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活动将要开始,请检查好你们的随身物品,严格按照规章制度使用你们的道具~请小心保存你们的自保符咒不要取下,出现问题概不负责~”

———

女性审神者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了植被覆盖颇深的地方——她身上一块一块糊上了泥土和血痂凝结成块之后的不明固体,既不干净又不可爱,保护审神者真实面目的护神纸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露出了一张同样脏兮兮的脸。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那张《审神者初级引导手册》和培训中不知道耳提面命了多少次其重要性的护神纸的去向了,只是匆匆扒开植被最厚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将袖中藏着的一把打刀掩在了泥土之下。

她用粘上了污渍和血液、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硬壳的袖子擦了擦脸。

然后毅然决然地往远处走去。

———

怪物融不进人群,她只会是一只黑羊。

她是黑羊。也只能是黑羊。

这是一个很短小很短小的故事,简短到用一句话就能够堪堪描述——

来自现世的普通少女在某一天与刀剑的付丧神结缘。

从幼时起,审神者【阿羚】常常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普通的父母,普通的她,几乎没有任何亲情的亲子关系,出门上学的时候永远没有像其他家庭一样的送别,放学回家只能看见空荡荡的家。

在这样缺少双亲角色的情况下,阿羚竟然没有长成一个阴沉孤僻的孩子——一个表面阴沉孤僻的孩子,而是如同其他的普通同龄人一样,顺顺利利地长大,上学,然后交到了朋友。

我做的真不错,对吧?

阿羚这么想,带着一点点骄傲自满。

但这并不意味着缺失了父爱母爱的她和其他人一样,而是,羊群中的黑羊一直披着一身白皮。

披着白皮的黑羊和小白羊能一样吗?

毋庸置疑,不一样的。

所以即使交到了朋友,我们的刚进入中二叛逆期的阿羚啊,也无法真正地与朋友们交心。

当这个年级的女孩子们在谈论化妆、玩乐,在讨论隔壁班的哪个男生最帅,在幻想着一场罗曼蒂克的恋爱时,阿羚完全没办法共情。

完全没办法。就好像失去了理解这些的能力一样。

后来在某天,代表着灵力的火焰在阿羚的手掌上燃起,阿羚呆呆地看着那与众不同的一小簇无形的火焰,仿佛看到了一扇完全不一样的大门向自己敞开了。

就是从这个时候起,阿羚才真正意义上地认识到,自己和普通的女孩儿们是不一样的。

那一点点的骄傲自满、那一点点为了融入人群所做的努力算什么呢?女孩子这么想道,真可笑。

所以在时政邀请她接任二手本丸审神者的时候,阿羚毅然决然地答应了,抛下了过去不值得留恋的一切。

进入了独属于能力者的世界,此先作为“鸡头”的阿羚成了“凤尾”。

再怎么特立独行也只是个缺乏足够对能力者世界了解、在相对和平环境里长大、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姑娘,阿羚在一次出阵中泄露了坐标,连人带刃被抓到了天堂岛。

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为什么刚刚起头就失败了呢?

明明只要交出一份投名状就可以免受沦落成别人猎物的痛苦,只要、只要挑一个不那么喜欢的、二手的刀剑付丧神下手就好了!然后她就可以拥有一开始就属于自己的刀剑付丧神!

只要这样就好了不是吗,就像父母放弃她一样,抛弃那么一个对自己不那么重要的选择——

她下不去手。就算快死掉了,她也下不去手。

那天的天气一如每个普通本丸的初始景趣的模样,少女跟着狐之助忐忑地踏进本丸的大门,猝不及防窥见的是望眼欲穿的几位刀剑付丧神,这座本丸的初始刀表面平静实则同样忐忑地将她迎进来带她细细参观整个本丸,丹蔻鲜艳至极几乎要晃花她的眼睛——

在那个时候她的心就好像突然放到了肚子里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真不错,她想,我好像来到了一个很棒的本丸。

———

阿羚缩在一株巨大的蕨类植物下边,警惕地看着外边。

她属实年纪并不大,但是早早就被这该死的天堂岛磨平了棱角——需要警惕的不仅仅是那些“猎人”,甚至还有被投放进这里的刀剑付丧神——他们有一部分是失败的实验品,早就失了神志沦为只会狂叫咆哮的野兽;还有一部分仅仅是收购或者是抢来的付丧神,阿羚还要提防着他们把自己抓去当灵力供应装置。

阿羚曾经见过被一同送进来的家伙被他们拉走,涕泪泗流。

不过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沾赌又信教,平时有事没事就在审神者群体里边宣传他那一套净身飞升的理论,令其他人敬而远之。

虽然阿羚本身什么都没做过,但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顾及无辜呢?还是保留些好。

在这里,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阿羚想,她只是孱弱的人类而已,武力不如刀剑付丧神,也不是绝顶的聪明,空有灵力只会拖后腿——她活不长了,但是啊,但是她唯一在保护她的过程中没有碎掉的刀剑付丧神或许能够活下去——被掩盖在潮湿的泥土、腐烂的树叶、丛生的真菌下无踪无迹,等到三年、十年、百年之后,等到这个鬼地方被发现之后,他或许还能再回到文明的世界,重新找一个强大温柔的审神者好好的生活下去。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剥去他的灵力,令他沉睡,不要被那些家伙闻着味儿发现,不要在清醒中度过今后不知道会有多长的时光。

少女审神者这么想着,疼痛侵入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逐渐变得麻木,眼皮越来越沉——太过疲惫的姑娘就算在心里不断告诫着自己提起精神也坚持不住了——多日的逃亡已经消耗了她为数不多的精气神。

她仿佛在梦中看见了自己这辈子唯一快乐得没心没肺着的日子——刚接手本丸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他们还处于磨合期,新手上任的少女不断地闹出不大不小的笑话——那时候阳光正好,小短刀在庭院里边跑来跑去,初始刀和主厨叭叭着下个月的吃穿用度,风轻轻吹动着挂着的刀铃。

她想回家。回那个她的本丸。回那个属于她的家。

“主君、主人、大将……”小短刀们的声音好像在她耳边回荡,她下意识地微笑着想答应。

——下一秒,美梦破碎。

在这点心惊胆战的日子里锻炼出危机预警的女婶狼狈地往旁边一滚,一把刀就贴着她的脸颊插进了土地。

泥土飞溅。

少女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紫色的混沌着的眼睛——她愣了一秒,才想起自己唯一一把没有碎的刀已经被她藏起来了。

而这一秒也剥夺了她宝贵的求生机会。

会死吗?会死吧。

放大的瞳孔中倒映着熟悉的脸颊和空洞的眼睛,以及一把越来越近的打刀。

——那刀停下了。早就失去了神智异变畸形的打刀倒下了,至死握着他的本体——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平静地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薙刀付丧神。

……一位干干净净的巴形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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